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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幽蓝的少女

第三章 幽蓝的少女

西尾和真从韦伯的办公室之中愤怒地走出来,一个人独自爬上了时钟塔的钟楼,默默地打开了钟楼中盘后面的小门,这是他无意之中发现的小径,打开这扇小门之后,整个伦敦的景象一览无余。

伦敦多雨季,久违的阳光让四周的欧式建筑泛漾着金色的光彩,渲染得异常美轮美奂,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一群白鸽从他的面前飞过,洁白无瑕的翅膀从他的肌肤划过,他本能地向后退闪了一下,可是在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却感受到了异乎寻常的轻松,仿佛置身于山林,镜湖之中,飞鸟啼鸣,在绝望之中却能感受到如同天堂一般的舒畅,一个仙女张开双手,想要将他拥入怀中。奇怪,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仿佛感受到了自己的起源,一个怀揣着希望的隐士。这里是他三年来每逢重压之时便会发泄自我的场所,他张开双手,闭上双眼享受着这光晕和生命带来的和谐与欢欣。

然而一种压迫的感觉忽然涌入心头,这绝非只是简简单单的压力和对人生的懊悔,他感受到了,生的气息在渐渐消散,他感受不到生命的存在,黑暗在心头喷涌,他恐惧地睁开双眼,刚才阳光明媚的世界已然笼罩在血色之中。

西尾和真害怕地自言自语:“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他想要探明这里的一切,尽管心中是对孤独无尽的恐惧,这里的一切撕大了他心中孤独的巨大创伤,于是他转过身去从钟楼上走下来,时钟塔的花园依然是那么的宁静,可是植物却没有一丝生机,就像冬日阴天下枯败的花朵。

他愈来愈慌张了。

他走出校庭,来到大门前,推了推大门,奇怪的,大门轻轻松松就被打开了。走上街道,街道空无一人,而马路上却还停留着原本在公路之上行驶的汽车,十字路口的红绿灯还在闪烁,唯独,没有一个生命,这里,仿佛冥界一般。

西尾和真有着耐心等待红绿灯的习惯,不到红灯结束,绿灯开始的最后一秒,他是不会迈出一步的。同时在等待红绿灯的这个时间,他也可以仔细思考和琢磨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是真实耶?是虚无耶?

在他耐心钻研的这几十秒后,绿灯忽然闪烁了,西尾和真终于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可是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向自己靠近。

这是?

魔力的反应。

西尾和真流出了冷汗,他迅速地将头转过去,他看见一团巨大的银色液态物体正在像自己靠近,一边移动的同时一边发出仿佛虫子蠕动的“刷刷”声。

西尾和真着实吓了一跳,心中的恐惧之感愈发的加深,他卖力地向一栋公寓里面跑去,他顺着旋梯奋力地向上爬去,在爬行的途中他用余光从楼梯中间的漩涡空洞向下望去,那个银色的怪物也顺着楼梯向上慢慢蠕动,西尾和真变得更加慌张,只能顺着楼梯继续奋力向上攀爬,可是他最终来到了楼梯顶部,四周已经没有退路。

他奋力地拉扯,敲打每个房间的大门,可是没有一个门可以打开,慌乱之中,他看见在走廊的一侧有一扇窗户是半遮半掩的,于是他打开了那扇窗户,努力地向上爬去。

他向下望了望,这个高度着实恐怖,已然有一个蹦极的高度了,倘若落下去必然粉身碎骨。而此时,那个银色的怪物已经来到了这层楼,从走廊的那一侧向这里迅速地爬过来。

西尾和真也不管那么多了,就算摔死也比被这甚至无法称之为生物的东西吃掉吧?于是他翻过窗户,一手抓住房子的上檐,另一只手支撑着窗台,努力一使劲翻出了窗户,来到了房顶。

他累得差点虚脱,他天真地以为那怪物只会爬行,想这样的翻越它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成的。可是,他错了。

那怪物逐渐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仿佛保龄球一般的银色球状,在完成汇聚的那一刹那,便顺着窗户平移出来,又飞上天空,出现在了西尾和真的眼前。

骗人的吧?

西尾和真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连忙爬起来,顺着房顶逐渐向太阳的方向跑去,就像游戏上的酷跑一样。

他的脚步被紧紧限制在一尺大小的屋檐之上,稍有不慎,他就可能从房顶落下,粉身碎骨。可是他不顾这么多,尽管也一次又一次地滑倒,一次又一次地差点落下,他还是拼尽全力争取最后一点的生机,他还有许多没能明白的事情。

这时他已然来到最这个街区后一栋公寓的房顶,他已经没有一点退路,他只能正面面对那个怪物,他尝试着向后望了一下,那可怕的高度让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出于求生的本能,他思考着,哪怕这个世界就是地狱,他也想在这刀山火海之上多翻滚一下。这时他思考着,只要自己能继续活下去的话,无论自己做什么都行,哪怕加入那个什么狗屁圣杯战争,赢得它,打败所有人!

就在他这样思考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包里有什么东西在闪耀着,他悄悄地拿出来,里面是一颗发着耀眼光芒的牙齿,他将自己的手伸向那颗牙齿,他似乎有着什么默默的吸引力在牵扯着他的内心,当他触摸到那个东西的瞬间……

“吾命求汝于此世现界,无奈奈落殊途,愿暴乱之嗣恕吾粗鄙,此乃吾之夙愿也!召唤!”

不知道为什么,在触碰到那颗牙齿的瞬间,忽然在西尾和真面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法阵,那个法阵发出了蓝色的火焰和光芒,同时爆发出了足以将人撕裂的龙卷风,西尾和真被风卷了出去。他的意识此时已是十分模糊,正当西尾和真以为自己就要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的时候,在迷幻之中他看见一只纤细的手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就像自己放松之时所产生的幻觉:在那个森林里发出耀眼白光的女神的拥抱一般温和。

西尾和真微微一笑,就像正经历着童年的孩子一般天真的微笑,这可能是他自己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吧!

西尾和真看到在那股龙卷风中是一个身着羽织的,可爱的金发女孩?

正当西尾和真在为此感到诧异之时,自己已经从空中降落在了地面之上,四周的龙卷风也已经消散。

西尾和真注视着这个女孩,这时他发现那个女孩也在打量着自己,西尾和真用十分迷茫疑惑的眼神看着她,那个女孩也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他。

西尾和真看着这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面熟,不过却又有些不同,大概是自己认错了吧。

“那个,你能把我放下来吗,小姐?”

那个女孩的脸微微一红,转过头去,将西尾和真放在了一边。

在看到西尾和真平安无事之后,那个女孩也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向了房顶那个银色的怪物,可是奇怪的是那个怪物却在看到女孩之后莫名地转身,打算逃跑,可是这个女孩已经盯上它了,这时在女孩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把与他那身和服完全不搭调的大剑,只见那把大剑剑身是在银色刀刃的基础上带有蓝色和紫色相间的花纹,剑柄仿佛如蛇形一般蜿蜒。

“呀!”那个女孩大吼一声,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脸色和刚才的温和美艳完全不同,竟然是如同魔鬼一般的凶神恶煞,凶狠地向前冲去,顺着房屋的外沿就冲向了房屋的顶层。

“等一下!”

西尾和真感觉这件事有一些不对,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攻击我,可是那个怪物却没有一次攻击自己,这里面一定有内幕,于是拼命地在下面嘶吼,想要让那个女孩停手。

那个女孩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拿起那把大剑,向那个银色怪物冲去,一下子向它的上方劈去,那个怪物一下子从中间踏下去,变成了两个部分,躲闪了女孩的攻击,接下来两个部分分别向女孩劈去,女孩也用大剑护卫,遮挡了怪物的劈斩。

谁知道怪物的攻击愈发地激发了女孩的愤怒,女孩的大剑再次发出了幽蓝色的光芒,女孩将剑指向天空,这时女孩的顶空忽然乌云密布,刹那间,八道闪电向女孩的大剑上聚集,这时女孩的剑忽然指向那个银色的怪物,紧接着八道落雷一齐向银色的怪物方向飞去。

“啊!”

西尾和真听到在那个怪物的里面发出了女孩的惨叫声,西尾和真大叫到:

“快住手!住手啊!”

可是女孩根本听不进去,依然朝向那个“怪物”劈去。西尾和真意识到了这里的一切,他已经万万全全明白了,不过眼看惨剧即将发生,西尾却无可奈何,只能在下面声嘶力竭。

就当闪电即将落到那“怪物”上面的时候,忽然在“怪物”的前面出现了一道光环护盾,成功抵挡住了女孩的落雷魔术。

“Law aias(炽天覆七重圆环)(出自《Fate stay nighe》archer和卫宫士郎通过对希腊神话特洛伊战争中埃阿斯用青铜之盾挡下赫克托尔的投枪的魔术投影,这个应该是卫宫士郎在时钟塔逗留时与韦伯•维尔伯特相互交流所得到的秘法。)!”

韦伯出现在了那个“怪物”的面前,威风凛凛地站在房檐之上,挡在了那个女孩的前面,他的围巾在风中随风飘扬,显得格外的帅气,这和他平时吊儿郎当的行为简直无法相提并论。

“哥哥大人!”

那个银色的液态物体忽然渐渐消散,从里面钻出来的竟然是莱妮丝。

莱妮丝哭着扑倒在韦伯的背上,韦伯微笑着,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温和地安抚到:

“不哭,不哭,我来了!”

就在这时韦伯忽然口吐鲜血,跪在莱妮丝的面前。

莱妮丝焦急地哭喊着:“哥哥大人,你怎么了?”

韦伯也耐心地解释到:“以我的魔力用这招果然太牵强了呢!”

就在这时那个女孩再次握紧了大剑冲上来向他们劈来,而此时的两人已然没有了任何还手的余地,只是等待烹宰的羔羊。

韦伯紧紧地将莱妮丝抱紧,莱妮丝也抓着韦伯的衣襟迟迟不肯松开。

西尾和真虽然嘴上全是对韦伯的不悦,不过心底里面却是最为珍惜这个对自己像亲人一样对待的老师,所以不管怎样,哪怕付出自己的命,他也要保护老师周全。

“住手!”西尾和真焦急地嘶吼着,可是她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这个应该是主人的命令,可是她却丝毫没有遵从。

“我叫你住手啊!”西尾和真奋力地一跳。

剑,如流尽了流沙的沙漏一般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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